自从苏简安走后,陆薄言就天天加班到半夜,他们这帮苦命的也跟着遭殃。 好不容易萧芸芸气顺了,她突然叫了一声:“表姐!”
这世上,大概商场最炎凉。 陆薄言早就察觉出苏简安情绪不对,特地把她带到阳台上和喧闹的宴会厅隔绝,她趴在围栏上望着不远处的江景,半晌都不说话。
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的目光是充满了疼惜和温柔的,神色却异常阴鸷,自然没人敢议论什么,只目送着他们离开。 又是良久的沉默,陆薄言缓缓接着说:“我父亲的死,不是意外那么简单。是谋杀。”
苏简安半晌才回过神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我总觉得……有事情要发生。” 又看见最后那行字,许佑宁突然失去了对话的兴致,彻底关了电脑躺到床上,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才睡着。
正好陆薄言回复了,苏简安若无其事的继续埋头打字。 洛小夕瞪了苏亦承一眼,作势要把他推走,他却顺势侧身进了房间,同时非常顺手的关上房门。
约在一家私人会所里,很适合放松的地方,苏亦承到的时候老洛已经坐在里面喝茶了,他歉然落座:“抱歉,高|峰期堵车很厉害。” “我爸要我回去!”洛小夕把老洛搬出来,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理直气壮。
苏亦承淡淡然道:“简安喜欢他们家的味道,在A市开分店是薄言的意思。” “为你做这一切,简安心甘情愿,我不喜欢干涉她决定好的事情。”苏亦承不紧不慢的,“再说了,你们还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,我出什么面?”
她捂住脸:“对不起……” 他很清楚,苏简安这一走,以后再想见她,只有一个“难”字。
睁开眼睛一看,是苏亦承把她的手托在手心里,有一下没一下的抚|摩着她的手指。 “五天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想去哪里,想做什么都可以,我陪你。”
四五公里的路程对苏亦承来说不算什么,深秋的寒风呼呼从他耳边掠过,哪怕脚上是皮鞋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。 “我明天给你送过去。”苏简安顿了顿,“小夕,你还好吗?”
相比之下,那些陆薄言针对芳汀花园坍塌事故的回答,关心的人反而少了。 洛小夕气得瞪了瞪眼睛,要硬闯,却发现自己连门都没法打开了。
其实,按理来说苏简安是不能来这种私立医院的,但陆薄言的理由不容拒绝:苏简安的身体一旦不适都是来这里看的,只有这里的医生最了解她的身体状况。 洛小夕在A市最不缺的就是朋友,收到她回来的风声,有人叫她出去一点都不奇怪。
他全然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,脸色惨白,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滴下来,西装也不怎么整齐。 “我……”洛小夕笑了笑,“我还在思考人生呢,等我想明白了再回去!”
他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终于转身离开,没人看见他的双眸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雾蒙蒙一片。 苏亦承回到家已经七点多,苏简安做好了三菜一汤等他,他先喝了碗汤才告诉苏简安:“薄言在怀疑你。”
许佑宁瞪了瞪眼睛,果断拦住穆司爵:“七哥,你吃吧,我不饿啊!” 她心疼的捧起苏简安的手:“挂点滴弄肿的啊?”
她给别人调教了一个好男友…… “说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辛苦。”苏亦承握|住苏简安的手,“你能撑住吗?”
表面上她是放空了,实际上,心头的那块巨石越来越重,她时时刻刻都有要窒息的错觉…… 洛小夕的小床靠着窗,望向窗外时,她总觉得黑沉沉的夜空下一秒就要塌下来,思绪乱糟糟的。
陆薄言倒是没事人一样,但苏简安穿着高跟鞋的脚就糟罪了,疼痛难忍,所以看到酒店大门的时候,除了觉得解脱了,她什么都没有记起来。 “好。”
至于她和陆薄言还能不能再在一起,她承认自己心存侥幸,但这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。 “不可以吗?”洛小夕笑得非常满足,“我觉得他比你强多了。任何一个方面,都是。”她着重强调了后半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