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小夕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,直觉告诉她苏亦承有点反常,但是……她又颇享受苏亦承这种反常。 他胃不好是老毛病了,沈越川和几个助理一般会随身带着一瓶胃药,以备他不时之需。
再吓她,她恐怕就要窒息了,陆薄言只好起身:“你先睡,我去洗澡。” 那么多人在尖叫,只有她在笑,因为她不害怕,她只是开心。
四十分钟后,她终于回到家,停好车后哼着歌走进客厅,突然发现陆薄言像一座冰山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 而糟糕的是,察觉到的时候她丝毫反感都没有,甚至已经习惯了。
惊雷乍起,长长的闪电像刀锋劈下来,一抹银光稍纵即逝。 苏简安收拾好大受震动的情绪,点点头:“算你过关了。”
说来也奇怪,苏简安的记忆力虽然出色,但小时候的时候就像其他人一样,她已经把大部分都忘了。 “没有啊。”苏简安无辜的摇摇头,“你叫我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喝酒,我才没有忘记呢。”
哭到最不能自己的时候,洛小夕只能把头埋在苏简安的肩上,像一只小兽一样发出哀鸣。 急救室的灯暗下去,苏简安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。
“有。”Ada说,“你要和‘有印’的唐总餐叙,商谈合作事宜。” 最惊险最刺激的已经被他们玩遍了,接下来就是一些不温不火的项目,更适合不敢挑战过山车的人玩,因此队伍排得格外长,苏简安看水快要没了,让陆薄言排着队,她去买水。
苏简安还是无法习惯突然失重的感觉,下意识的抱住了陆薄言的脖子,双颊的温度不自觉的往上升。 可只有苏简安知道,这是洛小夕经常做的事情。
家里的一切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,李婶她们自然而然的和她打招呼,给她和陆薄言倒水,好像他们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回来,半个月前的僵硬争吵并没有发生过。 她摇摇头:“不是,陆薄言,我只是……不敢这么想。”
“为什么要叫他进来啊,他当司机送我回来的而已。”洛小夕表示嫌弃,走到爸爸身边去,“老洛,这不是你去年种的茶梅吗?开了啊!” 洛小夕犹豫着要不要去。
“小夕,我叫秦魏来送你去公司的。”洛爸爸从屋里出来,“他都等了好一会了,你上车吧。” 她信了邪了,也才知道,苏亦承居然会做饭,却瞒着她这么多年。
苏简安又紧紧的抱了他几秒才松开:“嗯。” 看着浴室的门关上苏简安才反应过来陆薄言要在医院陪她?
有陆薄言这句话,苏简安就安心了。 可不曾想,那居然是一个全新的开始。
医生告诉他,每个失眠的人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入睡方式。 七点二十分,洛小夕床头柜上的闹钟急促的响起,她拉过被子蒙着头赖了几分钟,猛地意识到什么,掀开被子
苏简安听见熟悉的脚步频率,像一头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怯生生看向陆薄言,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自然,然后迅速移开目光。 她低着头赶路,湿透的衣服把身体沁得冰凉,可眼眶不知道为什么热了起来。
“……”洛小夕无语。 苏简安愤愤然道:“……这不是理由。”
她不得不承认,有时候……她完全不是陆薄言的对手,毫无预兆的就溃不成军,而陆薄言用来攻击她的,不过是一个吻,一句动听的情话。 “少夫人,”徐伯过来问:“今天少爷就回来了,午餐要准备什么?”
苏亦承满意的勾起唇角,“很好。” 苏简安回过神来,摇摇头:“不需要。闫队,抱歉,接下来我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到工作了。”
挂了电话后,她狂喜的飞奔回餐厅,路过洗手间时又突然停下来,对着镜子细致的补了个妆。 她看了看远处,这才注意到江对面的万国建筑群已经亮起灯火,她们身后的金融中心倒影在江面上,像江底拔起一幢幢灯火璀璨的高楼。